第九百九十一章 奴才何敢当如此眷爱(1 / 2)
胡怀安出了皇后的宫殿就朝宫外而去一出宫便乘牛车吩咐:“去
六车胡同。”
“是!”太监都懂得规矩默不作声驾着牛车去了。
京城本是最繁华之地坊内人烟稠密房舍栉比鳞次渐渐天热一船船瓜果运来吆喝着买卖。
胡怀安听而不闻想着诸多事坐在车里越想越不是滋味。
“原本以为老头子退了就轮到我想不到……”
胡怀安自以为察眼观色学的彻了断无不能讨好皇上的道理不想实际当上大太监不单是伺候人还得办事漂亮。
这点上无论是自己还是马顺德都欠了火候。
“唉先前觉得老头子直谏触怒了皇上很是不智现在想来皇上说不定还另眼别看。”
一路胡思乱想已抵达了一处胡同一个小太监早迎了出来请安:“天色还早爷爷还在里面我这就进去禀告!”
胡怀安含笑摆摆手:“我是干儿子用不着这一套我自己进去!”
说着进入赵秉忠作大太监在宫里有住处在宫外也有。
一眼看去见面积不小却并不侈华只是收拾的井井有条干干净净胡怀安心下暗自掂掇。
无论是宫里住处还是宫外住处赵秉忠都格外低调看起来丝毫不配曾经首脑大太监的身份。
可这就是赵秉忠高明之处了。
此刻赵秉忠已经醒了并不在榻上或者说一夜没有睡。
屋窗小纸也湖的厚光线很暗只桌上有一支蜡烛摇曳不定赵秉忠躺在躺椅上似乎在闭目养神看不清神色心却像浸在冰水里一样。
“原来太子是这样死了!”
听着风声细微得像远处有人说话隐隐能看见一张惨白的脸盯着自己目光深沉。
可赵秉忠知道除了一个等信的小太监屋内别无他人。
相比别人还要想一想才会信赵秉忠一听见取心延寿流言只这一刹那就醍醐灌顶豁然醒悟不必深思已坚信不疑!
就跟首辅一样赵秉忠曾经也是皇上信赖的大太监当年很多事都有参与。
虽然太子的事他没有直接插手可在太子府灭门后面许多事都是他在经手收尾现在一想很多违和都对上了。
就像当年太子死了太子的尸体连皇后娘娘都没能亲眼看到就直接下葬了。
美其云为了顾及皇后娘娘的身体怕皇后看了太子尸体太伤心所以不让看但下葬得那么仓促连负责葬太子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事后都因各种事情被处死了。
这事只要仔细去想就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杀太子的党羽可以理解太子已死其党羽就是荆棘必须清理可与太子没有关系只是负责太子葬礼的人又为何都被清理掉?
难道是因他们经手换衣入棺看到或发现了什么?
还是龙椅上的人担心他们发现了什么?因此宁可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将所有亲自处理太子身后事的人都杀了
更不必说当初直接插手太子之死的事了——当年办这事的人全都没了。
包括曾经的首脑大太监徐忠。
论情分论出身论权势论信任徐忠远在自己之上他是今上潜府时就已经是管事太监。
望着摇摆的烛光赵秉忠又想到二十年前也是一枝烛光不过粗些在光影里徐忠在喝酒。
为了怕误事徐忠一般不喝酒可这次却喝了许多。
到了最后声气有些乱但又十分清晰:“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我这个奴才我也没有啥怨恨办事多了就这样。”
“你要是念我情分给我买口棺材不念喂狗也行。”
“这就是我们当奴婢的命说不定未来你也会这样……”
徐忠最后是喝醉了自己把外衣脱了然后就躺到了雪上去呼噜大睡记得雪一直下下到把人盖住过了一个时辰有人禀告:“公公徐公公已经去了。”
当时自己呆立许久很是迷茫。
这样情分还是无声无息死了自己出路在哪?
“现在看来徐忠办了这事无论多大情分和功劳都是必死的皇上赐个全尸已经是皇恩浩大了。”
现在办这事其实也一样若事情真相真如此只有杀错没有放过的道理无论是自己还是马顺德或者胡怀安牵连到内的人都得死!
赵秉忠可不像胡怀安可能还想不到这一点更不像马顺德只顾着眼前的利益看得更多也就想得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