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竟是装可怜(2 / 2)
陆海宁耐心哄她,可是张雨欣困得不要不要的!
“不听话?脏兮兮的不准睡我床。”
“你好烦。”
张雨欣有起床气,手指对准陆海宁的脸就挠了一下。
陆海宁俊美如斯的脸上立马多出两道红血印。
他抓住她的手,将她从床上扯了下来。
“洗澡去!”
张雨欣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满脸困意,大眼睛没有完全睁开,很是疲惫。
“讨厌死了。”
张雨欣一边嘟哝一边不满地从床上跳下来。
她知道这人有洁癖。
她一个人生活的时候,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现在呢……张雨欣气得将洗漱用品扔得“啪啪”响。
“惯的。”陆海宁无奈。
夜色如水,窗外安静、沉寂。
浅黄色的月光如一层水雾,倾泻在灰色的窗帘上,将窗帘镀上朦胧的光晕。
……
自那天后——
张雨欣白天上班,下班后就照顾陆海宁。
她和他共处一室,他倒是没有再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而且,他变得很清闲。
有时候晚上她洗完澡习惯性坐在床上看书、背单词,他也坐在她的身边,手指在笔记本键盘上敲打。
他们不说话,就只并肩做着自己的事。
温馨而恬淡。
就连时光都慢了很多。
有时候,张雨欣摘下耳机环顾四周,她甚至都要被这温馨给欺骗了。
转头,她看看陆海宁。
男人穿了一件很居家的黑色睡袍,倚靠枕头,内敛、沉稳。
他很认真地在敲打笔记本键盘,眉头紧皱,沉思。
男人的侧脸英俊如斯,棱角分明,处处透着硬朗和冷峻。
“陆爷。”
“嗯?”他从笔记本里抬起头。
张雨欣笑了笑:“就是叫你一下。”
陆海宁勾起唇角,眸中是溶溶光泽,化不开,吹不散,氤氲在眼底。
他们之间,依然保持着三个小隆隆的距离。
不近不远。
“是不是打扰你了?”张雨欣小心翼翼问。
“我喜欢你打扰我。”
“唔,不打扰你了,你做事,我也继续做听力。”
说罢,张雨欣重新戴上耳机,低头看书。
倒是陆海宁久久没有转过头,目光依旧落在她那张白皙精致的小脸蛋上。
此时此刻的张雨欣,伸手可触。
他的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张雨欣的笔在草稿纸上勾勾画画,不停地移动。
神情专注、认真。
不一会儿,她要上洗手间,摘下耳机,从床上跳了下去!
张雨欣一身粉红色的睡衣十分俏皮,像只兔子一样,进洗手间后就消失不见。
陆海宁伸手,取出她面前的草稿纸。
白色的草稿纸上全是圆珠笔的痕迹。
一笔一划。
有英文单词,有中文词汇,有表情符号……
但,最惹眼的莫过于背面,满满的“陆海宁”三个字。
她写他的名字,写得小心翼翼,格外珍惜。
字体没有练过,但有着属于她独特的秀气和美好。
陆海宁从她的英文课本里找到那只圆珠笔——
抬手,落字。
草稿纸的缝隙处,落下“张雨欣”三个字,紧挨着他的名字。
海宁相逢,雨欣如梦。
“陆爷,刚刚开水龙头,一不小心把水溅到睡衣上了,哎呀!”
张雨欣一边从洗手间往外走,一边低头擦着睡衣上的水珠子。
陆海宁将草稿纸给她放回原处,缓缓抬起头。
“这个水龙头太黑科技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我要把睡衣换掉,好冷。”
说着,张雨欣就往衣橱边走。
“你说你笨成这样,如何是好。嗯?”陆海宁看向她。
张雨欣不高兴地挑睡衣,嘀咕道:“明明是你家水龙头的问题,怎么又怪到我这儿了。好了,好了,我笨,我承认。”
再聪明的人,被他从小说到大,也变笨了。
“没见过你这样的,成天说我笨。我妈妈以前从来不说我笨,她都是夸我聪明。”张雨欣嘟哝。
八岁之前,她的妈妈总是会温柔地夸她。
夸她聪明,夸她乖巧,夸她懂事。
自从跟了陆海宁,她就变成了笨蛋。
“我一个笨蛋照顾你,你怎么就不怕?万一我要是拿错药,你怎么办?你的命还攥在我手上呢。”张雨欣吓唬他。
他现在这样子,她是很好欺负他的。
不过她没兴趣欺负他。
“你舍得?”陆海宁挑眉。
张雨欣:“……”
她转头白了他一眼:“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要是再说我笨,我就不高兴了。”
说罢,她挑了一套深蓝色的睡衣,去洗手间换了。
张雨欣又小心翼翼重新打开水龙头。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头发微微有几分凌乱,脸颊绯红,眼睛里是晶莹的光泽。
照着镜子。
恍恍惚惚间,她竟有一种回到十几岁的错觉。
那时候的陆海宁还不是现在这样,那时候的张雨欣也没有怀过宝宝。
少年清朗,少女明艳。
他如星辰如朗月,她如蔷薇如清风。
年少时光,温柔而从容。
张雨欣对着镜子笑了笑,露出两排珍珠白的牙齿。
好久,她才从洗手间走出来。
陆海宁低头蹙眉,看着电脑屏幕。
张雨欣跳上床,坐在自己的位置,和他井水不犯河水。
她拿起圆珠笔,打开课本。
就在她抽出草稿纸时,忽然,她在背面发现了三个字——
“张雨欣”。
他的字,她一眼就能认出。
这三个字,笔力刚健,俊逸洒脱,笔锋从容。
她的名字就这样环绕在他的名字中间。
张雨欣脸一红,她写他的名字被发现了。
她转头,偷偷看了一眼陆海宁。
某人一脸淡定地在处理工作,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跳动,神色冷峻,平静而优雅。
就好像字不是他写的一样。
张雨欣将草稿纸折了起来,夹在课本里。
心口,有异样的感觉滑过,如潺潺溪水,宛转流长。
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一遍遍冲击着,心不可避免地跳了几下。
她戴上耳机,继续练习听力。
夜漫长而安静,月光浅薄,云淡风轻。
卧室里只有张雨欣小声念单词的声音和陆海宁敲键盘的响声。
“九九,给我倒杯水。”陆海宁开口。
“啊?”张雨欣摘下耳机,“哦,马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