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为人父亲的感觉(2 / 2)
陆海宁:“……”
说完,张雨欣甩开他的手,踩着地毯走回卧室。
“砰”一声,关上房门。
张雨欣有些生气地坐在床上,她抱着膝盖,坐在柔软的毛毯上,眼底是闪烁不定的光泽。
前面是一堵白色的墙,她飘忽的目光看着墙壁,不吭声。
嘴唇上都是属于他的气息,沉木香混杂着烟草味。
张雨欣出了一身的汗,他吻她,她的心跳还是会加快。
脑子里乱糟糟的,越想越乱。
张雨欣干脆不想了,脱了毛衣,蒙上被子。
陆海宁哪里也没去,站在阳台上抽烟。
烟雾随风飘散,飘进雨中。
来到芝加哥后,他倒不怎么抽烟了,偶尔在酒店抽几支。
但在天海市时,他着实酗烟酗得厉害。
张雨欣丢在洗碗池的碗他给洗了,还去看了小乖两眼。
这种在往常看来无聊又无趣的事,这会儿做起来倒也觉得很顺手,甚至挺有意思。
以前,他真得太忙了。
张雨欣午睡,他也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会。
他送她的巧克力,她吃了一块,至于那张卡片,像是被她收了起来。
陆海宁揉了揉太阳穴,眼底是些微疲倦的神色。
午后困意袭来,陆海宁撑着头,也打了个盹睡着。
这样的下午,悠长而宁静。
他们,一个睡卧室,一个睡客厅。
虽然互不打扰,但却近在咫尺。
陆海宁睡得很安稳,同样,张雨欣也是。
陆海宁都不记得离开天海市的那三年是怎么过来的,除了杀戮和血腥外,就是尼古丁和酒精。
唯一的光明就是陆虎隆。
小家伙的咿呀学语和笑容,给他带来了莫大的安慰。
他从来没有体会过为人父亲的感觉,直到体会了才明白,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当小家伙爬着爬着忽然喊他一声“爸爸”时,他大概觉得……所有都是值得的。
迷迷糊糊中,陆海宁忽然就有点想小家伙。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屋内又安静又沉寂。
难得的岁月静好。
……
下午的讲座,陆海宁和张雨欣早早就去了。
来到芝加哥,他还真是肆无忌惮,随意出现在任何公众场合。
这在国内,根本不可能。
张雨欣随他,反正她也无法阻止他。
讲座是在能容纳千百人的讲堂里进行,张雨欣挑了个靠后的位置,和陆海宁并肩坐着。
人很多,确实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
讲座内容是关于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的,张雨欣一边听一边做笔记。
陆海宁没有太大的兴趣,他唯一的兴趣大概就是在她身边坐着。
他还是头一次看到张雨欣听课的样子,很认真,偶尔低头记笔记,偶尔咬着圆珠笔笔头。
她的大眼睛里覆盖着浓浓的求知欲,灼灼闪光,如同天上的星子。
璀璨,夺目,明亮。
长睫毛微微一动,愈发好看。
张雨欣偶尔一转头,就看到陆海宁在看她。
她瞪他一眼。
有什么好看的?!
看了十几年,不认得她么?
不过她也懒得跟他计较,继续听讲座,做笔记。
张雨欣也不知道陆海宁哪里来的耐心,竟陪着她听完了冗长又无趣的英文讲座。
从头到尾都是英文,一个金发碧眼的女老师在上面讲得眉飞色舞。
整场讲座足足两个小时,从历史背景讲到时代作品,面面俱到。
散场时,张雨欣没着急走,慢慢儿整理笔记。
整理着,她皱紧眉头,好几个地方感觉记错了。
就在她犯愁时,陆海宁拿过她的笔,划掉她错误的句子,补上正确的。
张雨欣诧异:“你不是没听吗?”
“没听也比你知道的多。”他的唇角扬起一抹弧度。
“变`态。”
“不然这世上怎么还有聪明人和笨蛋的区别。”
“滚。”
张雨欣生平最痛恨这种人了,随便听听,都能比你考得好,随便学学,都能比你优秀。
这种人,简直人神共愤!!!
而显然,陆海宁就是!
张雨欣想想就觉得不公平。
“外面还在下雨,等会儿我送你去面包店,这两天我就不来了,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陆海宁叮嘱。
“你要回国了?”张雨欣诧异地抬起头。
他明明说下个星期会在。
“处理点事。”
“那你……”
“下个星期,我在。”陆海宁像是看出她的心思。
而张雨欣则有一种被人窥破心思的感觉,她淡淡“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周围的人很快全部都散了,偌大的礼堂里只剩下张雨欣和陆海宁两个人。
张雨欣忽然想起什么:“陆爷,我开学典礼那天,你是在国内还是芝加哥。”
那一天,她总觉得台下有目光在注视着她。
那熟悉的目光,让她的心神很安定。
“你说呢。”陆海宁勾起唇角。
“不、知、道。”张雨欣翻了个白眼。
她收起书本,离开礼堂。
陆海宁跟在她的身边,四下无人,甚至能听得到他们的脚步声。
走着走着,张雨欣的手被牵起。
陆海宁的大手紧紧包裹她的小手,起初是握着,走到门外时,是扣着。
十指连心,一种异常的感觉从指间传开,蔓延在四肢百骸之间,如电流袭过。
张雨欣浑身一颤,心口加速跳动。
她的眼底是慌乱的光芒,忽明忽暗,竟有些不知所措。
礼堂外的人都散了,陆海宁撑开伞,和她并肩走在落满树叶的小道上。
雨水淅沥,雨珠轻盈。
这不是他第一次牵她,但却是她心口跳得最厉害的一次。
慌乱之中,犹如小鹿乱撞。
“靠近点。”陆海宁不满地皱眉。
离他这么远,是怕他吃了她?
张雨欣拽了拽手指头,想要从的手中拽出来。
“我等会儿就走了,让我牵一会。”
“唔。”张雨欣这才没有挣扎,任由他牵着。
这条路也不长。
走着走着,就到了尽头。
陆海宁将她送到面包店,一路上没有说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