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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9章 傻子大概就是这样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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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光束照进病房,很刺眼。

她下意识地摸上肚子。

宝宝还在……

像是松了一口气,她叹息一声,睁眼眼睛看向窗户边。

穿着白衬衫的男人站在阳光里,干净、高大,逆着光,光线里,他侧脸棱角分明、五官立体,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领口解开了一颗扣子。

他就这样站着,眉头紧锁,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看着窗外的风景。

他离她不算远,她睁开眼睛后看了他好久。

睫毛动了动,垂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动静,陆海宁转过身来。

“醒了?”

张雨欣没开口,想坐起来。

“你想要什么,我给你拿。”陆海宁按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

疼痛感已经消失,但疲惫感还在,张雨欣不太想说话,摇摇头,没吭声。

“雨欣。”陆海宁略带局促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大掌还按着她的手,“好点没有?”

他嘶哑的嗓音里一惯的温润,和夜里喝醉酒的男人判若两人。

张雨欣垂着眼睫毛,没有看他,只是试图抽出自己的手来。

孩子虽然还在,但他昨晚上做的过分事,她没忘。

“饿吗?有早餐。”

她还是没说话。

“我喂你吃点,上次看你像是很喜欢红豆粥,我就给你买了,当然,还有别的。”陆海宁松开手,准备去拿早餐。

“陆海宁。”她忽然喊了他的名字。

“嗯?”陆海宁手上的动作停住,定睛看着她。

张雨欣没看他,她的目光落在窗外。

外头,风景真好。

什么都好。

“你走吧。”她淡淡开口。

陆海宁怔了一下,不知为何,心口骤然疼痛。

你走吧……

他收回视线,低下头,继续拿早餐。

他拿出一碗热腾腾的红豆粥,打开,坐到病床边:“我喂你吃点粥,一夜了,会饿。”

“我不想吃。”

“不行。”陆海宁皱眉,“你不想吃,你宝宝想吃。”

张雨欣愣了愣,水雾般的光泽在眼底铺陈开来。

这一次,没有再反驳了。

陆海宁舀了一勺红豆粥,吹了吹热气,喂给她。

张雨欣动了动嘴唇,吃下。

甜糯糯的味道,香而不腻。

还是她最喜欢的红豆。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眼底,涌起清清浅浅的雾气。

陆海宁看她脸色不太好,又是一阵局促不安:“不好吃吗?不好吃的话,还有别的。”

她摇摇头。

陆海宁坐在床边,很有耐心地喂着她,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勺子,格外耐看。

他知道有些话还不适合说,便只默默喂她吃早餐,没多说。

张雨欣吃得很慢。

陆海宁也颇有耐心,一勺一勺喂。

他干净的白衬衫上是清清淡淡的气息,张雨欣鼻子嗅了嗅,一阵酸涩。

一碗粥吃了一半,张雨欣不肯吃了:“吃不下了。”

“嗯,等饿的时候再吃,等会儿医生会过来帮你检查。”

“你出去。”张雨欣没看他,“我想静静。”

“我坐旁边,不打扰你。”

“总裁……你不用对我有什么愧疚,我错在先,没接你电话,你发脾气也是正常的。”

“张雨欣,夜里的事我跟你抱歉,全是我的错,我不反驳。”

“你没错,你做什么都不会错。”

“你先养好身体,等你出院,我跟你道歉。”

“不用了,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过……我大概也知道了一些总裁心里的想法。”他眼里的她一文不值。

“喝醉酒的话,你别放心上,我真得只是喝多了。”歉意浮上心头,陆海宁的头隐隐作痛。

“没关系,我不会放心上的。”

“你……”

“总裁,让我静静吧,好吗?”她没看他,目光依然落在窗外。

白色的窗帘,纱幔轻柔。

窗帘外是一望无际的天空,还有星罗棋布的高楼。

芝加哥的夏末,干爽昂扬,处处绿意蓬勃。

陆海宁无力地闭了闭眼,这样的她,他招架不住。

他只好弯腰收拾了下桌子,走出门外。

他一走,空气里那属于他的独特气息就消失了……

张雨欣的眼睛红了一圈。

被子下,她的手情不自禁摸上肚子。

记不得她的陆海宁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宠她、惯她、护着她的陆海宁,他学会了伤害她。

明明被伤得心痛,却又无可奈何。

她对他,厌恶不起来。

但不管怎么样,她始终都要承认,他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陆海宁。

失去共同的十八年记忆,他们都已经回不去了。

如今只是半熟悉的陌生人,也许……很多东西没法去苛求。

但他夜里头对她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她还清清楚楚记得,手腕和肩膀仿佛还在痛。

良久后。

她拿出手机给张管家发了一条短信:临时出差,勿念。

她看到手机里有一个又一个电话,目光有几分恍惚,她又让张管家和程遇之担心了。

一想到被陆海宁扔掉的礼物,张雨欣的心口是难言的疼痛。

真是一个难忘的生日。

她看着外面的高楼、绿树,听着空调运转的响声。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时隔这么久,她依然是个运气特别差的人,差点害得这一个宝宝也……离她而去。

可能是遇见陆海宁已经花光了她毕生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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