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为什么非要执着于这个答案呢(1 / 2)
张雨欣的长头发垂在肩上,柔和的发丝将她的脸庞衬托得更加温柔。
她喝了一口白开水,眼底是浅浅柔情。
又听了一遍语音,她看到陆海宁打了电话过来。
张雨欣接起电话,头轻轻靠在抱枕上,暖橘色的灯光将她的皮肤镀上一层金色。
陆海宁还站在外面,酒没醒,眼中有点醉意。
“好听吗?”他问道。
张雨欣笑了下,揶揄道:“你是指故事内容还是指什么?”
“小东西。”他笑了,眉眼微挑。
“总裁,你喝醉了。”张雨欣道,“要是没喝醉,你也不太可能给我宝讲故事。”
“为什么不可能!”陆海宁的语气有些燥。
“你不喜欢他。”张雨欣淡淡道,“你说过没几天的话,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你叫他……算了。”
“小拖油瓶”这几个字,她到底说不出口。
亲生骨肉,哪里舍得。
她摸了摸肚子,安抚小家伙。
“张雨欣……你……”陆海宁犹犹豫豫,抓着手机,眉头紧锁。
“嗯?”张雨欣倒极少见到这样的陆海宁,他一向杀伐果决,很少有犹豫的时刻。
“你……”陆海宁吞吐半天,终于问道,“你喜欢谁。”
张雨欣懵了一下:“什么我喜欢谁。”
“白痴。”
“……”
“你喜欢程遇之还是陆海宁!”
“……”这一次,轮到张雨欣懵了,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陆海宁还是头一次这么直白地问她这种问题,直白到毫无隐藏,像一个忐忑不安的青春期小男孩,怀着犹豫的心情想追问一个答案。
然而,因为答案有着不确定性,他又在紧张。
半天,两头谁也没开口。
那头的呼吸急促起来,伴随而来的还有户外的“呼呼”风声。
“算了。”陆海宁主动开了口,哂笑,“不用回答我。”
为什么非要执着于这个答案呢。
万一是一个让他失望的答案。
又或者,他和那个姓程的,都不如她故去的丈夫。
头有些痛。
张雨欣有些感慨。
他把他们共同的二十多年记忆丢了。
那些年,她跟他表白过呀,可他忘了……
“总裁,你再给宝宝讲个故事吧。”
“嗯?不讲,讲了有什么好处。”
“等他生下来,给你抱。”
“……”陆海宁心动了。
“小家伙软软的,抱在怀里很可爱的,他会跟你笑呀。”
“……”陆海宁禁不住诱惑了。
“讲吗?”
“……”陆海宁被她吃得死死的,“等下。”
张雨欣笑了,唇角是上扬的弧度,宛如三月杨柳春风。
“张雨欣,程遇之给你宝宝讲过故事吗?”那头,带着几分醋味和醉意。
“没有。”
“其实我可以……”陆海宁顿了顿。
“嗯?”张雨欣诧异,“可以什么?”
“我可以面对面讲故事给你宝宝听,这样他听得更清楚。”
“是吗?那你说他是没人要的孩子,他也听清楚了。”
“……”陆海宁一下子无言以对。
他是说过,就算没孩子,也不给小拖油瓶当爸爸。
张雨欣知道他喝了酒,也不再揶揄他,叮嘱道:“不早了,回去后记得喝醒酒茶。医生说不要喝酒,可你根本不听,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陆海宁,你懂一个道理吗?一个男人想守护好妻儿,他必须先照顾好自己,而不是让妻儿操心。”
很清明的道理,她不知道为什么,陆海宁就是不懂。
“我可以去你家里吗?”
“我不想挺着大肚子照顾醉酒的人。”
“哦。”那头的陆海宁有些失望。
“还有,总裁,我们已经分手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分手?”
“真分手了吗?”
“你喝醉了,我不跟你理论,早点回家,外面凉。”
陆海宁靠上树干,仰起头,看着天空中清亮的月色。
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也洒在他的黑色西装和干净的短发上,带着清冷和薄凉。
“雨欣……”他的嗓音忽然变了,柔和中带着万般无奈,“一个小孩子,如果有一个心爱的布娃娃,你说,他会紧紧抓住吗?”
张雨欣想起了小时候,妈妈给她做的那个布娃娃。
她睡觉都要抱着。
后来……她没看好它,被左倩倩抢走了,她再拿不回来了。
“会吧。”她叹了一口气。
“当他拥有心爱的东西时,他会患得患失,他会保持十二分的警惕,因为他害怕丢掉。如果这个孩子是个孤儿,那这个娃娃就会是唯一能陪着他的东西。”
张雨欣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台灯的光线洒在她的脸庞上,她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圈浅浅的阴影。
“我喝醉了,你当我刚刚的话没说过。”陆海宁开了口,“我得进去了,你早点休息。”
说完,陆海宁匆匆忙忙挂了电话。
实则……是害怕听到一些不愿意听见的话。
大厅里,人来人往,依然是觥筹交错的场景,音乐声起,舞池中男男女女在跳着舞。
陆海宁倒了一杯红酒,同几家银行的董事攀谈。
四处金碧辉煌,几杯酒喝下,陆海宁醉意渐浓,瞳孔中映衬着明亮的光线。
酒会,夜里十二点结束。
众人陆陆续续散了,陆海宁上了车,老杨已经在车里等他。
“总裁,醒酒药,先吃两片。”他拿了药片和矿泉水递给陆海宁。
“没事,家里有醒酒茶。”陆海宁是醉了,头昏昏沉沉,眉头紧锁,几乎是空白状态。
“可是……总裁,家里头没有人给你煮茶啊。”老杨担心道。
陆海宁一愣,点点头。
是这个道理。
回家后,他自己哪里还有力气去做醒酒茶。
不吃的话,头会很痛。
接过老杨手里的药片,他就着矿泉水把醒酒药吃了。
迈巴赫启动,驶离庄园。
老杨的车开得很稳,陆海宁撑着头,渐渐有了倦色。
老杨无奈地看了陆海宁一眼,总裁太辛苦了,胃炎刚有好转,又跑来酒会应酬,还没个人照顾。
夜色里,老杨看着陆海宁深邃、幽沉的五官,他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疲惫和劳累,但没有消沉。
车子开了一段路,陆海宁像是想起什么,他抬起头,揉了揉太阳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