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别具一格的宠溺(7)(2 / 2)
“倒霉孩子,没心没肺的。”萧拓把?她揽到怀里,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啄一啄她的唇,“倒霉孩子。说,想要什?么?给你?个敲竹杠的机会。”
攸宁以?指尖描摹着他眉宇,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想去赌场,能不能带我去?”
萧拓漂亮至极的眉眼微扬,只沉吟一下就颔首,“可以?。”停了停,又打趣她,“也忒不学好了。想去赚赌鬼的钱?”
“去见识一下而已。不是现在,等过完年清闲些再?去。”攸宁说,“我总要看看,我那些功夫放到赌场,属于上中下哪一等。”
萧拓失笑,“行,闲下来陪你?去。”
“对我还真凑合。”攸宁说。
“好歹有点儿良心了。”
“你?去过?”攸宁问。
“嗯。”萧拓道,“我有些年手里总缺银子,少?不得置办些赚钱的营生,没本钱,只好走歪门邪道,从赌鬼手里捞点儿钱。”他笑了笑,“你?是不是不知道?为这事儿,我入仕之后,被弹劾过一阵。”
“倒真是不知道,这种事怎么也没人?跟我说?”攸宁大感意外。
萧拓就笑,“家里没人?信,认定是那些人?埋汰我。”
攸宁也笑了一阵,继而对上他星子般的双眸,心绪有些复杂,“真可怜。”
萧拓心里熨帖得很,沉了会儿却道:“其实我一直是赌鬼。”
“你?赌的天下、家族。”攸宁说。
“你?也是。”她赌的是前程、生死。
她微笑,点头。
之后,两个人?看着彼此,好一阵没说话?。
先前一番交谈,她一些言语意味的是,她对他的了解,不再?局限于首辅,而是他这个人?。
最重要的是,他们不再?拌嘴,对方说了开头,心里便想到了结果。有了默契。
攸宁仔仔细细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这一阵,他着实消瘦下来。
他都没有放纵悲恸愤懑的时间,因?为自朝堂到阿悦再?到她,都需要他照顾,方方面面,稍有差错,兴许就会出岔子。
这已不是婆婆口中的有担当可言。
这是一个真正能担负一切的男子。
只是,如何承受的?
怎么在这种事情?上,他倒是一点儿都不矫情?,一直默默地付出?
她从没有分担他的不易,不出幺蛾子他就知足。
她心里起了涟漪,柔软,又有些酸酸的。
当真是心疼了。
萧拓眼中则渐渐闪烁出喜悦的光华。
他在攸宁眼中看到了真切的因?他而生的情?绪,甚而可以?说,流转着情?意,哪怕只有些许,哪怕是她能够冷静面对并加以?分析的。
终于开窍了么?——他才?不会承认是付出陪伴所至,她本来就该看上他。
到此刻,他没有要她交付所有情?意的奢望,反而只有心安。迟早会有那一天,他不急。
因?为他发现了这过程的妙处:就如一朵花,观望着花朵绽放的过程,便已给人?无限的趣致与满足。
而且他也明白,心如千年寒冰的攸宁,那颗心被完全焐热,太难了。
下一刻,攸宁轻轻地说:“你?又给我挖坑了。害得我良心又多了些。”随后,主动吻上他的唇。
“嘴硬。”他轻笑一声,回应着她清浅绵柔的吻,再?掌握了主动权,加深这亲吻。
在她的心颤悸动之中,燃起他体内的火,再?以?燎原之势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欺身在上,看她。
她点头。
于是,室内的灯熄灭。
窸窸窣窣地衣料摩擦声、落地声陆续响起。
衣衫未除尽,他就后悔了,下地抱起她,去往里间。
“怎么?”她不懂,刚刚明明是猴儿急猴儿急的。
“冷。”
“哦。”她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心里暖暖的。
接下来的一切,全然是水到渠成。
他像是才?得到她一般,先是如冲动的少?年一般火热迫切,再?转为得到珍宝一般的体贴呵护,待得她彻然情?动,便克制不住霸道的本性,把?控着她,掌控着彼此在欢愉之路上的每一步。
翌日,正房很多仆妇喜上眉梢。
能不高兴么?神仙眷侣终于接地气儿办正事儿了。
这天过了辰正时分,护国?寺方丈就来了,在萧府里转了一圈,有两次竟是难掩眼中异色,望向萧拓。
萧拓只回以?一笑。方丈的诧异,是察觉到了府中的重重机关。越是懂得布阵的人?,靠近时越能感觉到无形的杀气,寻常人?反倒没有什?么感觉。
转过之后,方丈一本正经地依照萧拓的意思长篇大论了一通。
别说妯娌几个,就是包括萧拓在内的兄弟几个,也听?得云里雾里。
这就是胡诌的最高境界了——私下里,萧拓对攸宁如是说。
礼送方丈离开之后,一家人?除了需要安胎的三?夫人?,各自出门赴宴。得了方丈的指点,当然要从速知会外人?。
转过天来是元宵节,宫里没如往年一般燃放烟火,朝臣命妇也就不需进?宫受那份儿富贵罪。
老夫人?和二夫人?收到了许老夫人?的请帖,说过两日又有个小宴请,婆媳两个都是神色淡淡的,“不得空。”
要不是碍于多年守着礼数,真会加一句“往后也没有得空的时候”。
在婆媳两个看来,许老夫人?的做派实在是莫名?其妙。
姻缘终究还是该以?两个孩子的意愿为主,就算你?许家的闺秀随人?安排,问过我们家延晖的意思了么?还没怎么着,就捅到皇帝那儿了,是人?干的事儿么?
只有两情?相悦前提之下得到赐婚的眷侣,才?有相濡以?沫可期,寻常一头热又有皇帝掺和的婚事,大多数都会闹出些是非,最要命的是谁想和离的话?还要先去请旨,赶上皇帝不高兴,便会被加上莫须有的罪名?。
老夫人?道:“反正我们延晖过完年就去当差了,这是大事,不让他分心才?好。横竖也真不差这一年,你?说是不是?”生怕二夫人?心里有芥蒂。
二夫人?则携了老夫人?的手,“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五弟、五弟妹说起的时候,我说的真不是场面话?。那个混小子,一没意中人?,二没成亲的心,口口声声要先看清自己的斤两再?谈其他。现在设身处地一想,他说的也有道理,是骡子是马,得遛遛才?知道。”
老夫人?嘴角一抽,拧了二夫人?的面颊一下,“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么?还遛遛,都跟哪儿学的这些乱八七糟的话??”
二夫人?哈哈地笑。
“都是攸宁把?你?们带的,一个比一个没心没肺。”老夫人?这么说着,就逸出了慈爱的笑。
“您闺女带出来的人?,您怎么着也得忍着。”
老夫人?听?了这话?,笑意更浓,随即很认真地道:“可不准吃攸宁的醋。”
二夫人?笑得更欢,“哪儿能啊。”
转过天来散灯花、走百病,随着这一日过去,年节也就过完了。
三?天时间,萧府子嗣今年不宜议婚的消息传遍官场。
许太傅和许老夫人?听?说之后,神色复杂。
他们如何都没想到,应对这种事,萧拓竟会用这般柔和的方式敷衍,而行事又分明是雷厉风行。再?深思,意识到的是萧府内宅外院一条心。
“一年时间而已,倒也不是不能等。”许老夫人?言不由衷地道。她几经思量之后,一点儿也不想与萧府结亲了,一想到结亲后要时不时应承那只笑面虎,她的太阳穴就一跳一跳的。
许太傅没言语。
翌日内阁议事之后,他被皇帝留下来说话?,先一步禀明此事:“这一年的期限,臣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悬起心。”
萧拓就像是最凶悍的野兽,不可能不知晓皇帝一些意图,亦不可能不防患未然运筹帷幄。更何况,他的枕边人?是妖孽一般的唐攸宁。
皇帝却问:“你?先前以?为首辅会如何应对?”
许太傅如实道:“我以?为他的态度会很强硬,便是赐婚旨到了萧府,他也会抗旨不尊。”
“是啊,朕也是这么想。”皇帝目光幽深莫测,“只是,萧兰业行事从来没个准成,再?加上个唐攸宁,不出人?意料才?怪。”
君臣两个都有些懊悔自己大意了,也该如萧府那边一般雷厉风行的。
可谁又能想到,萧拓请到的高人?是护国?寺方丈呢?——皇家寺庙,如今永和公主清修之地的方丈说的话?,便是有失偏颇,同道中人?也不会多事置喙。
再?进?一步斟酌的话?,萧拓是打了皇帝的脸——你?女儿托付给方丈了,方丈现在却为我所用,你?能如何?
“此事只能搁置。”皇帝消化?掉这口窝囊气,岔开话?题,“石安怎样?”
“很好,一如既往。”说到那个黎家仅存的后嗣,许太傅立时精神一振,“又请了几位名?士指点他的课业,唯一的憾事,便是请不动唐攸宁的恩师姚慕林。”
“请姚慕林就不要想了,他怎么可能教导唐攸宁的夫君的政敌的门生。”皇帝语声转冷,心里有些烦躁了:她没想到太傅居然会提及姚慕林,存的什?么心?要她下诏将人?传进?京城么?简直荒谬。
“臣是为石安抱憾太深才?失言,还请皇上恕罪。”许太傅道。
皇帝深深地凝望他一眼,缓和了声音:“罢了。接下来从速行事,两个月为期。”
“……?”许太傅震惊之下顾不得礼仪,抬头望向皇帝,“两个月完成先前计划两年内才?能完成的事?”
“你?还看不出么?我们的首辅已经给了期限,从缓行事的话?,怕是样样都不能成,从速行事的话?,反而有些胜算?”
“有些胜算?”许太傅品着这几个字的深意。
“对。”此事,皇帝跟他交了底,“林林总总,从不是我能以?皇权决定去向。如今,是我们与虎谋皮。”
作者有话要说:断更是罪,我尽量争气多更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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